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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 鄺隱VS覃梟(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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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 鄺隱VS覃梟(七)

“也對,我這樣的人也不值得誰掏心掏肺的。”鄺隱低下頭,聲音裹著厚厚的情緒,就像粘稠的濃湯,怎麽攪都化不開。

覃梟雙眸蕩起波紋,一層一層蕩向眼尾。

面對鄺隱,他做不到無動於衷。

“值得,只是除了柳蕪銀,旁人入不了你的心。”覃梟的語氣輕淺的像風,無聲無感。

但卻入了鄺隱的耳中。

他起身走到覃梟身邊,握住他的手腕將他拽起來:“今晚留下來吧。”

沒有了平日裏命令的口氣,鄺隱在征得覃梟的同意。

覃梟恍然,這一刻他倒覺得有些不真實了。

“好,我去洗澡準備一下。”說完,他便抽出自已的手準備去浴室。

就在轉身的瞬間,覃梟的手腕被鄺隱又扯了過去。

順勢,他被鄺隱的力量拉進懷裏:“不用,我很累,不想做,只想抱著你睡覺。”

覃梟整個人都楞住了,身體僵硬得一動不動,甚至連呼吸都停滯了下來。

他生怕自已只要稍微喘口氣,或者發出一點點聲音,身後這個無比溫柔的人就會在下一秒鐘消失不見。

他慢慢地低下頭,喉嚨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卡住了一樣,過了好久才擠出一個字來:“好。”隨後,兩人一起走進了臥室。l

覃梟換上了鄺隱準備好的睡衣,那是一件真絲面料制成的睡衣,穿在身上十分舒服,但也讓他感覺到一絲涼意,仿佛有一股冰冷的氣息順著皮膚滲透到了全身每一個角落。

他鉆進被窩後,鄺隱從後面輕輕地將他環在了懷裏,他的聲音很輕,像是在對覃梟訴說,又像是在自顧自地喃喃自語:“他結婚了。”

覃梟應道:“嗯,知道。”

“婚禮上,他與寒哥相擁,眼底的溫柔是我從未見過的,在那一刻我知道了,我從始至終都是個局外人,從未入過他的局。”

“別難過,總會忘記的,就算忘不掉,你心口那道傷痕也會被撫平。”

“我栽了,一顆心都給了出去,我活不了了。”鄺隱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,渾身顫抖。

他把頭抵在覃梟的頸窩處,一滴熱淚灼傷了覃梟的皮膚。

鄺隱哭了,覃梟第一次見這個男人流淚。

這一晚,覃梟就像個玩偶,被鄺隱抱著傾倒自已的情緒。

他不記得自已是幾點睡著的,只記得他睡著的時候,天已經蒙蒙亮了。

午後,鄺隱被手機鈴聲吵醒,他皺著眉頭,伸手摸索著手機,然後瞇起眼睛看了一眼來電顯示,發現是鄺禮打來的。

他心中有些不悅,但還是接起了電話,語氣帶著幾分不耐煩地問道:“有事?”

電話那頭傳來鄺禮的聲音:“快來接我和你嫂子,這鬼地方冷得要命,路上一輛出租車都沒有。”

鄺隱聽到這話,無奈地嘆了口氣,心裏暗自咒罵著這個倒黴的天氣和糟糕的交通狀況。

但畢竟是自已的哥哥,他還是不情願地爬起身來,一邊煩躁地用手抓了抓淩亂的頭發,一邊低聲嘟囔道:“真是煩死了……”

掛了電話,覃梟也醒了過來,他睡眼惺忪地詢問道:“是要去接誰嗎?用不用我送你。”

鄺隱掀了被子走下床,他拿起扔在地上的毛衣套在身上:“不用,你回家吧,這幾天也不用去我那了。”

他的話退了溫柔,覃梟又變成了無關緊要的存在。

他沒問為什麽,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“好。”

鄺隱走得急,覃梟也沒多停留,兩人出了別墅,互相說了再見,之後便各自開車離開了。

——

接到鄺禮和郁清也,鄺隱的耳朵就沒得安靜。

鄺禮從上了車就開始抱怨,這該死的地方,該死的天氣。

郁清也很淡定,盡管臉被凍的通紅,也沒抱怨一個字。

見鄺隱不搭茬,鄺禮幹脆調轉話鋒看著他問:“怎麽沒帶你的小朋友一起來,我們還想見見他,聽阿寒說,你那個小朋友和阿寒的媳婦一樣,都是畫漫畫的,正好你嫂子願意看漫畫,也讓你的小朋友給畫點有意思的漫畫,給你嫂子打發時間。”

鄺禮劈裏啪啦地說了一堆,鄺隱被吵的頭疼。

“你把我弄到這種地方來不會是想當月老給我倆牽紅線吧。”鄺隱問出了早就想問的問題。

鄺禮直接大方地承認了:“是啊,我其實見過他一次,好像是在他粉絲見面會的時候,你別說,你的眼光很好啊,那小孩長的真心不錯,你要是帶回家爸媽一定會喜歡。”

“我不會把他帶回家,你別多嘴。”鄺隱的表情逐漸嚴肅。

鄺禮亦是:“怎麽?你想當渣男不負責任?”

“都是大男人,什麽責任不責任,再說他自已上趕著,我也給了他相應的報酬,我們各取所需罷了。”

“你他媽放屁,你讓你嫂子聽聽,你說的是人話嗎?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,他叫覃梟,是你之前負責的漫畫作家是吧。”

“是又怎麽樣,我和他沒可能,我不喜歡他,況且他只是一個畫漫畫的,他.......”

“你他媽再敢說下去,就永遠別回家了。”鄺禮直接打斷了鄺隱的話,他對自已這個弟弟從來只有寵愛,像現在這種態度,曾經是沒有的。

鄺禮沒說謊,在鄺家,鄺禮要管著這個弟弟,連他爸媽都不敢說什麽。

“你是一個成年人,所以要說人話,你心裏想什麽我清楚的很,你放不下柳蕪銀我不怪你,但你瞧不起覃梟的家庭,是誰給你的這份優越感讓你覺得自已比別人強?你生在鄺家,我和爸媽給了你所有的寵愛,所以就把你慣成這種目中無人的畜生?”

鄺禮說的很重,鄺隱沈默了。

因為在他眼裏,覃梟始終是上不了臺面的存在。

“我不逼你和什麽人在一起,但你要是敢有這種想法,我不可能放任你不管。”鄺禮抽著煙,眼底寒意淩人:“我和你嫂子會在這待一陣,這段時間你給我好好想想怎麽處理和覃梟的關系。”

“要麽斷幹凈,要麽把人帶回家,一輩子給我安安穩穩的過。”

車子緩緩停下來,鄺隱看著指示燈,聲音低沈:“知道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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